这是条漂亮的裙子（That’s a pretty dress）。我十分确定我锁了车门（I’m pretty sure I locked the car）。她的新手表花了很多钱（Her new watch cost a pretty penny）。我们的谈判陷入了困境（We came to a pretty pass in our negotiations）。单词pretty是怎么做到同时表达“吸引人的”、“相当多地”、“价格高”以及“困难的”这么多意思的呢？这是个棘手的小词——真的是。

如果我们能说出语言的一个特性，那就是它一直都在变化着。即便是英语中最基础词的核心词义也逃不过语言不可阻挡的变化。比如说nice（美好的）这个词经历过一个叫做“词义改良”的语义变化过程，在600年前，它的意思是“愚昧的”。而silly（愚昧的）是一个经过词义贬化的例子，它原来的意思是“happy快乐的”、“fortunate幸运的”。Handsome(英俊的）正如我们在这个系列的首篇帖子中探讨过，最初是“easy to handle容易处理”的意思。

Pretty也是这其中的一个例子，如果我们穿越到一个盎格鲁-撒克逊时期的村落，在茅草屋、铁匠铺和麦田里穿行，听村民们说话，我们是无法辨认出pretty这个词的。一个原因是，这个词在古英语中的一种形式是prættig，这个词的发音与pretty很不一样，有点像“prat-teeh”。另一个原因是，当时这个词的意思是clever（机灵的）、cunning（狡猾的），没错，pretty原本就是一个很“狡猾”的词。

Pretty也是这奇怪一组中的一员。如果我们穿越到一个盎格鲁-撒克逊时期的村落，在茅草屋、铁匠铺和麦田里穿行，听村民们说话，我们是无法辨认出pretty这个词。一个原因是，这个词在古英语中的一种形式是prættig，它当时的发音与pretty很不一样，有点像“prat-teeh”。另一个原因是，当时这个词的意思是clever（机灵的）、cunning（狡猾的），没错，pretty原本就是一个很“狡猾”的词。

一个秘密计划

pretty的词根是prat，意思是“诡计”或者“恶作剧”，它还带有常见的形容词后缀“-y”。而prat这个词属于日耳曼语，在荷兰语中有同源词prettig（意思是“美好的，愉悦的”）。它与prattle（闲聊）或者pratfall（屁股着地摔倒）没有联系。这后两个词中的prat其实是旧俚语中表示臀部（buttocks）的词。

Prat这个词难以捉摸，直到20世纪中期，其实都只存在于设得兰群岛方言中，还有名字里。Pratt还是个姓氏，比如有个演员叫Chris Pratt，这个姓氏明显源于某个绰号，用以形容“full of wiles诡计多端”的人。最初的pratt肯定是指村落里喜欢鼓捣小玩意的人，这些人总是在想各种点子。

在pretty的来历中，姓氏的确是个值得注意的点。如《牛津英语辞典》（The Oxford EnglishDictionary，简称OED）中观察到：“从古英语时代末期到15世纪，这个词只存在于姓氏中，例如Simone Praty(1301)、Henry Praty (1304)、Johannes Pratyman (1343)，以及Willelmus Pritty (1428)……

举个例子，“Willelmus Pritty先生”反应出了这个词的现代发音。单词pretty同时还反映了另外一种语言怪例，在这个单词复杂的历史中，它的拼写和发音是走的两条不同的形成途径。

为什么不一样？我们只能推测。只有书面的东西才保存在我们的记录中，而在历史中，只有认为是重要的信息才写下来。要知道，在中世纪，书写是个难得的技能，而且永久保存下来的书写需要用昂贵的羊皮稿纸，会为一些比较高级、正式的领域所用，比如说宗教、法律、金融和诗歌。无论有什么原因，Pretty这个词并没有满足条件，除了我们的朋友“Johannes”和“Willelmus”的名字，刻在了封建主义的墓碑上。

到了15世纪中期，情况都有所改变。OED中可以发现pretty很多新生意思的证据。并且发现，它的演变是有逻辑的。Tricky（狡猾的）也可以是clever（机灵的）的意思，而clever又有熟练的意思，熟练可以作出好的作品，让人感到眼前一亮。到1440年，pretty这个“吸引人的”意思经过人们认可，特别是指女人和孩子。同一资料来源——英语拉丁语双语词典Promptorium Parvulorum也有handsome至今最早的纪录。Praty、elegans、formosus、elegantulus、formulosus等等都是优雅或者体态好的意思，暗示优美精致。

到了1475年，pretty是“小”以及“复杂”的反义词——也就是“数量可观的”或“相当大的”的意思。比如说a pretty many非常多的，以及后来18世纪，a pretty penny表示一大笔钱。我们还在其他表示“吸引人的”以及“有益的”词身上看到了同样的转变，比如说：a fair amount数量很多的、a good many很多的、a handsome sum数量可观的。

Talking pretty

在此，pretty又有了一个改变，在语法上分类上从形容词变为了副词。这样的演变其实并不是一个大的飞跃，只是从意思上“数量可观的”变为“在很大程度上”，这个变化能在16世纪下半叶的资料中找到记录。单词very也经历了一个平行进化，从形容词“真的”到副词“非常地”。

有趣的是，经证明，到1450年，pretty比它的副词形式prettily使用范围要广的多。副词prettily最初意思是“熟练地”。而如今，主要是表示“礼貌地”以及“迷人地”的意思。同样有趣的是pretty作副词意思时的微妙之处，这样来想：你要怎样去给一个英语非母语的人解释good（不错）、pretty good（相当不错）以及very good（非常不错）之间的区别呢？Ittalks and sits pretty, pretty.（相当地好）

作形容词意思的pretty也是如此的，你要怎么给学习英语语言的人说明什么时候该用pretty什么时候该用beautiful呢？它们有什么隐含的意思你需要让学生注意呢？我们又该用pretty来形容谁呢？这个词专门用来形容女人好还是不好呢？就像用handsome形容男人一样？（例如：pretty boy？）

Pretty还转化为了名词，表示“吸引人／迷人的事物”（例子：my pretty我的美貌）或者“一大笔钱”。20世纪早期，有些高尔夫球手还把球道也叫做pretty。Pretty还衍生了一个动词prettify，从1661年直到1863年间使用。

几个世纪以来，Pretty并没有完全摆脱掉它最初“诡计”的意思。然而，到了16世纪早期，pretty用于形容一个事物棘手、困难或者不受欢迎。这个意思在一些短语中依然存在，比如说a pretty mass（一片混乱）、a pretty pass（处境困难）以及a pretty kettle of fish（一塌糊涂）。至今，美国体育记者依然时不时说一名运动员pretty，这指的不是样貌，而是技术。Pretty的这个含义从15世纪一直流传至今。

Purty和pooty

终于，让我们来看一下purty？这个词的出现是由于一些乡巴佬的愚昧无知？还是牛仔惯用的拉长调子说话造成的？OED中记录了英国作家Aphra Behn 1682年创作的舞台喜剧《都市继承人》中找到了purty这个词。这种将pretty中r的发音和原音改变了位置的情况有一个名字，是音位置换。Brid变为如今的bird，thrid变为third都是音位置换。

Pooty是pretty的另一个异读词，它出现在19世纪20年代，就是将pretty中r这个音完全丢掉。这是古英语偶尔会出现的情况，我们能在记录中找到pæti，它也是pretty的一种形式。所以，请不要用你可爱的小脑袋瓜担心古英语中辅音连缀丢失r的发音问题了，拜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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